【剑气纵横之——乌云蚀月】 （第一第二章）
第一章霜月
「……邪必不能胜正，魔道终有被完全消灭的一天，凡我《天倚宗》弟子，
须坚定心中除魔卫道的信念，只要心中正念不熄，那么任何邪魔之气，便难侵汝
等之心……正气即道，信念便是力量，无边法力本是从平淡纯净的心灵中而来，
大道从来至简……汝等须好好领悟……」
台上的老祖宗声如洪钟，苍老威严的声音远远传扬。
而台下，三千天倚宗弟子鸦雀无声地聆听……这其中包括我——天倚宗总三
十三代，现排序第三代的弟子铁木石扬。
这其中「铁木」是姓，「石扬」是名，另有宗门赐名：石心剑客。
宗门赐予我石心剑客之名，是希望我像石头的心那样做人做事，实实在在、
诚诚恳恳、踏踏实实……
我很不喜欢这个宗门名号，因为这个名号显然不够响亮和有特色，听起来土
里土气的。
但我根本没办法反对，作为一名在宗门之中默默无闻的三代弟子，能忽然获
得一个宗门赐予的名号，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因为这个宗门名号，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现整个《倚天宗》，三千多弟子
中获得宗门名号的，也只有那么一百来人。
而且获得宗门名号，意味着正式地在宗门以及外界成为一个人物，自己帮自
己取的名号那是不算的，除非你的实力强大到不需要别派别人的认可与认同。
所以，要说我铁木石扬，从现在起在修真界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我的宗门名号缘起上一次我宗抵抗「黑风魔宫」的血战，在那一战中，我宗
全宗出动，在五千弟子战剩三千的情况下，终于赶走了黑风魔宫的那些进犯我宗
的妖孽。
而在那一战中，我连接斩杀了十几个黑风魔宫的弟子，并取下了他们的人头
作证，所以最后我幸运地得到了「老祖宗」的亲自接见和赞扬，他说我心存正气，
对于魔界妖孽无畏无惧，是个好孩子，好苗子，应该获得重点培养。
宗门传言：那一战表现显目的第三代弟子，将晋升为传宗弟子，并获得进入
宗门「紫月洞府」修炼的资格。
紫月洞府是宗门重地，那是一个集藏经阁、灵气充沛、并有更高明师叔、师
叔祖们指点的地方。
或许，还会等到「老祖宗」亲自指点的一日。
一想到可能有那样「老祖宗」亲自传授仙道的那样一天，我就激动得心里发
抖……而别人，当然是嫉妒的眼睛发红，心里发疯……
但谁叫他们与黑风魔宫的妖孽作战时畏缩不前呢？
在那漫天遍地血雨纷飞之中，我方弟子纷纷陨落，被肢解，被拦腰斩杀，被
魔道妖术锁住魂飞魄散，多少师兄师弟，见那情景，转身就逃，唯有我与少数师
兄师弟，以及师叔、师叔祖辈的宗门精英们，血战到底，毫不畏惧。
这就是三代与一，二代的差距，更是如今我宗的隐患。
为什么一代不如一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让我这样一个原本默默无名，
一无背景，二无来历后台，长得也极为平庸的家伙，在那一战中就那样脱颖而出？
以至于当我得到老祖宗的亲口赞扬的时候，还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平时的那些新秀呢？
那些号称天才、灵童的家伙们，在那一战中，都干什么去了？
当然，也不是说平时表现优异的，在那一次血战中，全部被打回原形，也有
极少数几个经受住了考验，比如风头最劲的师叔「雨阳真人」的几个大弟子，还
有平时风头不让于雨阳真人的另一个师叔玉露真人的得意弟子，名义上是我师姐
的玉落天香表现的也异样强劲，她一人杀了十八个妖孽，仅比我少一个，嘿嘿
……
一样，玉落是姓，天香是名，以玉落为姓的不多，但也不少。而玉落这个姓，
代表着一个庞大的修真家族。
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位师姐却跑到我宗来做了玉露真人的徒弟。
当然，可能那里面的原因也不复杂，因为我们的老祖宗一直风头很劲，他号
称「烟霞之地」的精神领袖，而且实际上在烟霞之地的方圆万里之内，都是我天
倚宗做大，其他各门各派，必须听从我天椅宗的号令，否则老祖宗即便看起来再
慈眉善目，到时也会变得不好说话。
玉落家族虽为世代名门，而且势力强大，但与我统领纵横万里灵地的天椅宗
相比，仍然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开完宗门大会之后，我一个来到师门的后山。
受人嫉妒眼红的滋味不好受，连我那名义上的师父——熊真人，这几天对我
也是横眉冷目，血战过后，除了阴阳怪气地跟我说了几句话后，便又回到了以前
那种身为师徒却像陌生人那样的状况。
可能是因为我师父他的爱子，我们这个支系的大师兄，这次在与黑风魔宫的
大决战中，表现十分不佳有关吧，有人说大师兄开始勇猛直前，但一看到前方多
位师叔血溅空中的时候，他就偷偷地往后溜……
当然，我没注意到他，那个时候谁去管他干什么，我只想杀敌，只想立功。
但我没想到血战过后，我师父这一系的三代弟子中，只有我杀了十九个敌人
……其他人，不说杀敌多少，能不临阵脱逃就已经算好的。
八十一位「传剑掌教」中，这次我师父熊真人这一系，虽然出了我这个亮点，
但与其他掌教相比，尤其是与雨阳真人调教的弟子们相比，我师父这一系黯然失
色。
而且很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将离开熊真人的身边，作为宗门传宗弟子
去紫月洞府潜修，虽然还挂着三代弟子的名头，但基本上等于与师父平起平坐了，
甚至在某方面的权利和地位还要超过他。
他当然不高兴……可以理解。
后山，我默默地看着熟悉的山峰、树木、溪水，轻拍着一颗我最喜欢的大树
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别了，我的树，感谢你与你们陪伴我这么多年，只有你们
愿意静静聆听我说话……当然，以后我一有时间就会来看望你们，请坚持住，千
万不要想不开枯萎而死啊……」
「噗嗤！」背后有人笑出声来。
「谁，给我出来！」我回头吼了一声后，就盯住了一颗树的后面。
……终于，那树后有人悄生生地站了出来，她脸生红霞，雪白玉齿半咬红唇
的样子，看得我双目发直。
「呆子，不仅说话呆，看人时也呆，你没见过美女吗？」
脆嫩无比的声音，有如天籁，娇美羞嗔的风情，以及那单薄纤弱，却玲珑有
致，楚楚动人的身姿，让我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一看这少女的打扮——青衣素裙、背负长剑，就知道是我们宗门的弟
子，嗯，又是一个师姐，对于我来说，凡是三代女弟子，统称师姐。
或许我有师姐癖吧，再或许我这个人天生自卑，总之，我见人就叫师姐，也
不见别人反对，而得到的回复也往往是：「呆头呆脑」、「傻瓜」、「白痴」
「滚」之类的话。
今天倒好，还没叫师姐呢，对方已经说我是「呆子」了。
但我觉的今天这个「呆子」比「呆头呆脑」要好，听起来多了一份亲近感，
是我的感觉错误，还是什么呢？
正在我乱想的时候，美女师姐扳起面脸地向我轻移了两步：「你就是那个铁
木石扬？」
「是啊，师，师姐，妳，妳怎么知道？」其实我不是结巴，但今天不知怎么
回事，居然结巴起来。
而一结巴之后，我就感到一股莫大悲哀。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在陌生师姐面前，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就不能镇定、
顺畅点地说完一句话吗？
我恨自己！
而那一瞬间，我就看到眼前的师姐脸色一黯，那宜嗔宜喜，绝世无双的脸靥
上，似乎一下子饱含了幽怨。
「我叫霜月……我们一起走走好吗？」
师姐……现在应该是叫霜月的师姐，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忽然又变
得平静似水，她答非所问地跟我说了一句话后，就大大方方地向我走来。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伴随着我的激烈的心跳。
我不知道她所说「我们一起走走」是什么意思，而且从出生到现在，我就没
跟美女一起走走过。
但我看过师父熊真人的宝贝儿子，我的大师兄跟美丽师姐一起「走走」的情
景，甚至还看过熊真人跟美丽清纯的小师姐一起「走走」，然后稚气未脱的小师
姐，被师父强行拉入怀中，肆意亲吻摸捏的情景……
师父长满黑毛的大手，野蛮地伸入小师姐贝儿的衣裙中，贝儿如同上岸的鱼，
流着泪通红着脸儿地仰在师父的怀中喘息……
可是一度小我好几岁的贝儿师姐是我的暗恋对象啊。
她怎么能那样呢？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大叫？而且第二天像没事人一样
出面在大家的面前？
我想不通？我愤怒，我对师父熊真人万分不耻，甚至想过去告密，但我不知
道有没有师叔以及师叔祖相信我？
毕竟他是师父，我是徒弟，别人会更相信谁？这我不得不考虑清楚吧。别人
都说我呆头呆脑，但我坚信自己绝不是真呆。
现在，霜月师姐竟然跟我说「我们一起走走」，能不让我感到像在做梦吗？
「呆子！」
陌生绝美的师姐霜月又叫我呆子了，叫得很自然，平淡、轻飘飘的。
第二章冷恋
「呆子，你怕我么？」
「不……不怕。」
「那你为什么隔我那么远呢？」
「这就过来。」
「铁木石扬。」
「在！」
「石心剑客。」
「到！」
「噗嗤！」师姐霜月掩嘴轻笑，然后又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真是个呆子，
怪不得柔儿姐姐和贝儿妹妹说你呆头呆脑。」
柔儿是我的嫡系师姐……呃，所谓嫡系师姐，就是我们的师父是同一个人，
那个无耻野蛮、粗鄙好色的熊真人。
当然，贝儿也是我的师姐，虽然我的年龄比她大，入门也不比她晚几天，但
我一样叫她师姐。而跟我同一批入门的同一系师兄师弟们，没人叫她师姐，因为
大家都比她年龄大。
但一听到柔儿、贝儿的名字，我就一阵心痛。
师父手下最美丽的两个师姐都惨遭狼吻，柔儿师姐被熊真人的宝贝儿子，我
的大师兄风云啸染指，而贝儿师姐……
贝儿师姐的全名是东方露晓，贝儿只是她的小名，性格活跃加古怪精灵，我
前一直以为她很聪明，可谁能想到她竟然躲不过师父的狼吻。是真躲不过，还是
她无心去躲？师父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无论好坏，也不管他叫妳做什么，妳都会
听从和不加反抗吗？
一时我的心里充满了阴霾和压抑，恨不能立即去杀师叛道，做一个无法无天
的逆徒。
当然，实际上这种想法只能心里想想，一心到那个无耻下流的师父，回忆他
那时而狰狞，时而假惺惺淫笑的脸面，我就心里又多了一层说不出的郁闷……
为什么会碰上这样的师父？又，他跟少宗主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以至于没
人敢治他？
「师弟，你在想什么？对了，我能叫师弟吗？」
耳边霜月师姐柔柔的话语把我拉回现实，再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血液顿时重新沸腾起来。
我发现师姐们的体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柔儿师姐、贝儿师姐以及现在
身边的霜月师姐，各有不同……
柔儿师姐的淡雅，贝儿师姐的带着甜香味儿，而此时身边的霜月师姐最特别
……真是如兰似麝，淡淡幽幽的，却有一种极大的穿透力，让我想入非非。
「没想什么……」我微微脸红的否认，我这人一般不喜欢说慌，但也不是在
什么情况下都老老实实，比如上次在血战中，我就知道甭论杀了多少魔子魔孙，
首要的是杀一个，就割下一个他们的人头，不然谁会承认我杀了魔宫妖孽？
虽然我因此受到了不少人的责问与鄙视，他们说我那是多此一举，如果不是
那样的话，一定能杀更多的魔宫妖孽，同时也能让我宗弟子少受一些损失，但我
心里也鄙视他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他们处在我当时的地位和身份上试试
看？到时功劳被别人顶替还是轻的……最严重的搞不好还会被杀人灭口。
忽然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师姐，妳师父是……」
「少夫人……玉剑红莲啊，你居然连我师父是谁都不知道？」
我听的一呆，宗门之中有多少个「少夫人」？真正称得上是少夫人的只有一
个，那就是少宗主的妻子：玉剑真人——玉红莲，综合起来就是：玉剑红莲。
我不知道玉红莲这个名号是从哪来的，因为少夫人的正式名号，应是玉剑真
人，而玉红莲也不是她的本名，所以这个多出来的玉红莲让人困惑。
「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以前真的没见过我吗？没打听过我的来历？
你这人真不闻窗外事的吗？还是你真是个呆子……嗯，看不出你笨头笨脑的，
竟是也知道拐弯抹角……」师姐霜月反应过来我那样问的意思后，脸儿之上，就
生起了一丝红晕。
然后以低若不闻的声音又道：「铁木师弟，我们现在算是认识了吧，要不要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就算我倒追你吧，哼，那又怎么样，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
别怪我从那以后就不认识你了，总之，你要对别人说，是你死皮赖脸地追我的，
懂吗？」
我脑中轰！地一声……虽然心里是那样猜想，但当猜想变成事实的时候，仍
然让我难以相信，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然后，我故作镇定……或许这一刻，我根本就是脑中一片空白，所以不镇定
也镇定了，呆呆地坐在那，不言不动地。
「你真是个呆子啊，呆子、呆子、呆子……」
「师姐。」
「不要这样叫我，好肉麻！」
我委屈万分：「那，那我能叫妳什么？」
霜月师姐幽幽一叹：「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霜月……」
「还是很肉麻……」
我无语了……泪流满脸……不是我自卑啊，而是形势比人强，现实让我不得
不自卑，连叫她，怎么叫都让她不满意。
那么她到底要怎样才满意？我真想问，但知道不能问……还想问她，为什么
会找我？但同样知道不能问。
原因么，我大约知道，因为我马上就是传宗弟子了，而且因为上次在血战中
表现的特别神勇，说不定还会有希望成为更高级的护法弟子。
护法就是执法、执法就是代表权力，三千多男女弟子，一旦成为护法弟子，
我就能对他们横挑鼻子，坚瞪眼的，无事找事地找他们麻烦。
更不用说，与我天椅宗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所有处在烟霞之地上的别门别派，
以及一万里地方圆之内的散民们。
因为修真者，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而是其实我们一样要吃饭，要睡
觉，需要各种各样的生活品，甚至还需要别人来帮助我们处理生活的事情。
那么食物、生活用品以及伺候我们的人从来哪来？自然是从别派的进贡与散
民中来。
也因为这样，实际上我们天倚宗就是整个烟霞之地的统治者，谁不服就修理
谁……当然，口头上我们推行的是仁义、自由、以及以德服人，名义上我们也不
收税，但实际上我们的黑色收入多如牛毛，那其中的门道，一句话是远远说不清
的。
如此护法弟子就像是烟霞之地的国际警察一样，那地位那油水不是一般的高
……
与此同时，拥有权利的天倚宗当然也要覆行与权力相关的义务，那就是维护
整个烟霞之地的安宁与秩序，不让邪魔外道在烟霞之地兴风作乱。
目前，我们最大的对手与敌人就是黑风魔宫……黑风魔宫一听名字就知不是
好东西，而事实上，他们就是如同脸上写着坏蛋、恶魔的坏蛋与恶魔……
不过，我心里认为，黑风魔宫敢于自称为魔宫，那也是需要勇气与莫大的自
信的，可想而知，魔宫之主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而且也一定非常的强大和有头脑，
不然早被我宗消灭了。
再说我跟霜月师姐……
我知道霜月师姐身为少夫人的徒弟，一定是比我知道更多的宗门内幕，比如
这次与黑风魔宫血战过后的本宗人事变动……到底是我能成为传宗弟子，还是更
高级的护法弟子……她一定比我清楚，因为她是能接近宗门决策层人的人。而我
不是，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幸运儿，我的命运被别人掌握在手里，我的个人武力再
强大，但远远比不上整个宗门的力量……
现在我只能不安地等着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否则，等待我的必然是师父
熊真人可怕的报复……这次如果我不能晋级，他不说害我不明不白地变成失踪人
员，但绝对能轻而易举地让我生不如死。
因为以前我一直把自己的实力隐藏的很好，没让他发现。
这次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但显然，我严重地得罪了自己的师父……
半天之后，我也学师姐般幽幽道：「我还是叫妳师姐吧，请允许！」
「呆子。」师姐忽现柔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道：「师弟……不
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自己……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为什么没有？」我被刺激了，脸红脖子粗。
「那为什么你还要这样色迷迷地看着我呢？」
我想哭了……为什么她要这样说我，现在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了吗？为什么
我就不能色迷迷地看着她呢？
难道我连色迷迷地看自己的即将的女友，都没那个权利？
暗暗地吐了一口闷气，但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鹿皮小白鞋之上，
那是一双说不出秀气的鞋子……款式简约。在半截的素色长裙之下，像两只弯翘
轻巧的月儿……脚踝之上，露出一截白袜，以及忽隐忽现的雪白小腿。
我一下子就看得舌干口燥。
师姐敏感地红着脸缩腿，又怒瞪我一眼道：「你往哪看？」
我生气了，感觉她这是在挑战我做人的底线……既然要成为我的女友，如果
连脚都不给我看的话，那么她再美丽，我也不要了。
「师姐妳不是说……」
「哼，就算那样也不许你看！」
「那么我们还算是那种关系吗？」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
她的脸忽然冷了下来。
而我愕然，同时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她到追我，底气为什么还么足？
但很快我知道了答案。
她不屑地轻轻道：「明跟你说吧，如果不是我师爹（少宗主）坚持，你可能
什么奖励都得不到，传宗弟子、护法弟子，你做梦吧……」
开始我真被她吓了一跳，心里凉丝丝的……但，一想到老祖宗，我的底气就
又上来了。
她说我全靠少宗主，但少宗主那是什么人？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呆子，根本就
没有一点雄才大略的潜力，他如果真能慧眼识英才，我情愿把眼珠挖出来……也
就是说，少宗主绝不是我的伯乐！更不是我的依靠。
认得我这匹千里马的人是老祖宗，虽然老祖宗也没有对我表示过多的关心，
但他的一句话，就让我身上好像多了一张强大的护身符一样。
所以，我不怕，事到如今怕也没用了！我站了起来，脸色渐渐转冷，然后一
字一顿道：「师姐，如果妳觉的我配不上妳的话，那么请离开我！」
说完，我转身就走……
「死人，呆子、猪头……唉，你给我站住！」
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但我恨自己！
……
「师姐，我去方便一下。」
她啐了一声：「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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